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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城北衝突

(一) 戰前會議

薇莎跑了騎士團一趟。
她所崇拜的前輩──莎菲,在這個時間回到了普隆德拉!一聽到這個消息,薇莎不顧身上的髒污還未除盡,一回到普隆德拉就風塵僕僕的跑去找莎菲。
「薇莎!你看起來好狼狽!去做大事了嗎?」莎菲閃亮亮的眼眸,自信的神采,讓薇莎崇拜之心一瞬間全數湧上!
「是的……我們去了……鐘塔……」
「鐘塔?」莎菲眨眨眼:「跟夥伴一起去的,上上下下全跑了嗎?」
「只有……地下……兩層……」
「這樣子也很不錯啦!」
莎菲大力的拍打薇莎的肩膀:「加把勁,鐘塔全部走一遍,很有益處!」重點是夠危險刺激,當然,莎菲不會說出來,對於現在的薇莎而言,獨自闖蕩整座鐘塔很有可能一命嗚呼。
她不會讓薇莎起這個心思去冒險,畢竟這是她愛護有加的後輩之一!
薇莎正要張口回應,一抹朱紅的身影一把抱住了薇莎!
「薇莎──!」
「西、西恩娜……」
穿著紅帽披肩的西恩娜,在薇莎的身後抱著,還不時蹭蹭薇莎的側臉,像隻小動物似的,嬌憨可愛。
「對了~莎菲前輩有抓一隻火龍喔~!」西恩那興匆匆的說道:「好想看!」
「火龍嗎?我把牠放在城北!晚點帶你們去看!」莎菲愉悅的擺擺手:「我叫他雷克彈彈號!很帥吧!」
「雷克……?」薇莎歪著腦袋,對於前輩的命名藝術,她沒辦法理解。
「彈──彈──號──感覺好酷~!」
「是吧是吧!」
兩人之間的閒聊,薇莎無法順利插入,但是站在旁邊聽著,一樣是無比的滿足。
「──那,明天見囉!我得先去寫什麼報告書。」說到這裡,莎菲的臉垮了一半。
薇莎與西恩娜相繼安慰之後,才與莎菲揮手告別。
「薇莎,你去了哪裡了~怎麼灰頭土臉的~?」
「那個啊……」該怎麼說呢……薇莎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髒污,苦笑著:「就只是……繞了鬼門關一圈吧……」
「鬼門關?」西恩娜眨眨眼,單純的好奇:「有這種地方嗎~?」
「唔……」她想古城深處就是這樣子的一個地方。
「嘿~兩位小美女,在這裡做什麼?」
頭戴著灰狼首的鐵匠,痞痞的站在兩個女騎士的前方。
「汪嗚!」西恩娜嬌喊一聲,小跑步到瓦伍前方。
「給。」瓦伍從善如流,拿出了一堆糖果塞在小紅帽的懷中。
「謝謝汪嗚!」西恩娜捧好這堆糖果後,發現自己無法空出手揮別:「那我先去找奧拉跟毬果她們囉~掰掰~」
薇莎朝著西恩娜的背影揮動小手,直到西恩娜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外,她一轉頭,便看見一根巧克力棒棒糖放大在眼前。
「小兔子歡迎歸來~」瓦伍將棒棒糖塞在薇莎的嘴裡:「我都聽說啦~你們去了一趟鐘榙?」
薇莎點點頭,雙手趕緊把棒棒糖從口中拉開,黏在糖上的唾液與嘴邊連成了絲,薇莎注意到了後趕緊把糖放回嘴裡。
「小兔子好髒~」
薇莎鼓起嘴,眼神像是在講:還不都是你害的。
她轉身,往普隆德拉的中央走去。
瓦伍拉著裝滿零食的推車,跟在後頭。
「我是說你身上很髒~」
薇莎沒有回應。
「對了~會長說要去『老地方』集合。」
瓦伍前方的金髮女騎士終於有了反應,回頭看著瓦伍,只是後者的神情,薇莎看不清。
老地方──是H公會常常聚集的點,在東城門的附近,一間老舊的酒館,沒有招牌、沒有名字,有的是滿滿的客人。
「海格老闆,一間十人包廂,謝謝。」
蓄著大鬍子的老闆,把鐵銹的鑰匙重重的放在櫃檯上,同時,特蘭西放了10枚金幣在櫃檯上,拿過鑰匙後,特蘭西、奈莫、陶德與櫻熟門熟路的上了櫃檯邊的階梯,陳舊木梯的咿呀聲有點可怕,卻沒有人會在意這點事情。
包廂內沒有絲毫的霉味,軟墊、茶几、茶具、紙筆,一應俱全,牆上還有掛畫,整體而言是個相當舒適的地方。
這裡是H公會的聚集處,相比S公會的聚集點來說,是隱蔽許多。
特蘭西拿出了一捲羊皮紙,平鋪在桌上,那是普隆德拉北邊的地圖。
H公會還沒建立的時候,他們這群人就已經在這邊橫行霸道,普隆德拉的北邊他們閉著眼睛也能走。
特蘭西修長的手指,指著地圖上的一塊:「我打算在這裡一決勝負。」
奈莫瞇起眼睛:「我們也會進退維谷。」
特蘭西手指頭按在山崖的點後移開,不著痕跡地嘆了一聲——只能可惜H公會沒有獵人,不然山崖是多麼好的制高點。
「S公會的貓頭鷹獵人與毬果……」特蘭西叩著桌子:「先行放倒。」
「毬果嗎?」陶德像是求證似的重複,畢竟毬果是特蘭西的未婚妻。
特蘭西沒有任何表示,但是他的神情非常認真。
另外三人沉默了。
放倒不等於抹殺——不是真正的敵人,他們不會把對方給殺死。
但是,這一次在鐘塔的遭遇……如果一個不注意,H公會很有可能全體覆滅。
特蘭西的心態,也是想要避免只有一方能繼續活著的結局吧?
「什麼時候他們公會也那麼多暴力人士了呢?」特蘭西像是說笑似的提起,但是一點都不好笑。
包廂內沒有人多語,寧靜中帶了壓抑。
「剩下的安排,等其他人來吧。」
不久後,克里斯與柳晨、諾瑪夾帶著似乎正在打瞌睡的伊蕾,歡快的踏入包廂,接著,伊蕾被丟在沙發上。
「材料……」伊蕾還在夢囈。
「她是熬夜研究新藥嗎?」
「不是不是~會長大人~」柳晨伸出纖纖食指,左右晃著:「伊蕾是趁著月黑風高,運了一批貨來……」
全體瞭然。
「現、現在還差,薇莎、瓦伍。」
「薇莎似乎是去了騎士團。」陶德回道:「不過沒有人跟她說要來老地方。」
剛講完這句話,包廂門便緩緩打開。
「所以我抓了小兔子過來了~」
「抱歉……來遲了……」
瓦伍跟含著棒棒糖的薇莎站在門口。
眾人望過去——怎麼有種爸爸帶著小孩出門的感覺……
而特蘭西突然覺得自己就是這群大孩子的大家長。
H公會一直都很勇猛,不會畏懼任何情況,只是心性稍顯衝動了點,各種意義上的衝動。
就連冷漠兼沉默的副會長奈莫,遇上某些狀況是多麼無法冷靜,他也是見識很多次了。
「大家都落座。」
接下來就是討論戰術時間,只是,他們似乎沒想過要講和的可能性。